蓝蓝岛

蓝曦臣本命。同时是一只虾。

(澄曦澄)又双叒一次紧急情况【又名:亲爱的江宗主把自己变小了】

蓝曦臣听见藏书室里传来了什么东西翻倒的声音,起身前去查看,然后惊呆了。

蓝忘机和魏无羡闻讯赶来的时候,蓝曦臣已经帮江澄换装停当,正细细地翻整束腰的绢帛,使它们看起来更服帖平整。

魏无羡只一眼,就忍不住叫出声儿来:“晚吟妹妹!”

换来一记眼刀。

蓝忘机看似无意地扫了他一眼。

蓝曦臣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魏公子,你又欺负江宗主了。”

魏无羡感到很不适应,有点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,干笑两下:“奇怪,今天怎么没喊要抽断我的腿?”

江澄对镜子翻了个白眼,一举一动全落入魏无羡眼中,魏无羡大无畏地迎难而上,作死道:“晚吟妹妹,还记得我是谁吗?”

蓝曦臣托住江澄胁下将他抱上高些的凳子好替他梳头,一边迟疑地回答道:“江宗主神智并未有什么改变,只是灵力似乎暂时没有办法正常运转。”

蓝忘机想说什么,蓝曦臣窥得他神色,又向铜镜中细细端详了江澄一阵子,回过头温和一笑:“幸而忘机幼时的校服我一直好好收着,没想到江宗主穿着正合适。”

六岁容貌的江澄板起一张粉团似的脸,回转头对蓝曦臣道:“别理他们!”又往镜中一瞥,沉下声音警告道:“蓝曦臣!”

蓝曦臣做贼心虚地将手头正在编的一绺儿麻花辫儿松开,垂下睫笑道:“对不住,一时间情不自禁,是我冒犯了。”

江澄哼唧一声,摆出岿然不动的姿态,让蓝曦臣给他梳好了童子髻。

这边厢蓝启仁已经抱着几卷书走了过来,一眼瞧见站没站相恨不得挂在蓝忘机身上的魏无羡,刚打算生气,江澄已经行了礼:“又给蓝先生添麻烦了。”

他虽是稚童身材,礼数却一板一眼,同平日里并无二致。蓝启仁见他装束整齐,内心十分欣慰,转了几分脸色,和颜悦色道:“江宗主言重,此番意外,我亦十分惊讶,不过好在原因我已知详,江宗主且放宽心,这个状况只需经一昼夜自可解除,无需担心。只是这一昼夜间,要委屈江宗主了。”

蓝启仁博闻强记,这些疑难怪事就算未曾见过,也总能从书中找出个门窍来,他既打了包票,江澄也就不再担心,松了口气。

蓝曦臣弯下腰,按着江澄的肩笑道:“江宗主此刻无法御剑,不如就留在姑苏可好?也省得被外人知道了,多出不知多少麻烦。”

江澄想了想,的确没什么更好的方案,姑且答应下来。

虽然蓝曦臣的笑容总让他觉得十分可疑。

蓝启仁又嘱咐了几句,转身离开了。他的身影刚消失在视野里,蓝曦臣便迅速地收拾起衣冠,向蓝忘机和魏无羡温和一笑道:“我同江宗主去彩衣镇走走。忘机,好生招待魏公子,我们晚些再回来。”

说罢,竟抛下两人,推着江澄出门去了。

魏无羡转头看了看蓝忘机紧锁的眉头,贴上去笑道:“蓝二哥哥这是什么表情!”

蓝忘机若有所思地盯着两人远去的身影,语气带着一丝不甘道:“兄长被抢走了。”

魏无羡哈哈大笑,拍着蓝忘机的肩道:“你兄长对谁都像是照顾亲弟弟,晚吟妹妹今天这个样子,只怕他要把他当成你,好好地逗他一逗!”

蓝忘机缓缓地转过脸意味深长地盯住他:“从刚才我就想问了,‘晚吟妹妹’是个什么叫法?”

魏无羡忙闪过身来,捧住蓝忘机的脸讨好地笑道:“蓝二哥哥吃醋啦?别别别,我来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儿。”

遂将幼年与江澄初见以为他是女孩子等童年糗事一一道来。

蓝忘机侧着头,见寒室中晴光雪亮,魏无羡说话神采飞扬,笑语零落如珠,不由得弯起嘴角。

能听你说这些从前我不知道的事情,我很是喜欢。

 

江澄闷着头跟在蓝曦臣身后,蓝曦臣走几步便回头望他两眼,眸中带笑,心情大好的样子。

江澄终还是觉得这样冷着他心里过不去,咕哝道:“你倒是说了别被外人知道,此刻又把我带到人这么多的地方作甚!”

蓝曦臣蹲下身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道:“你不说,我不说,你现在这个样子,又穿着忘机的校服,谁会想到你是江宗主?”又左右看了看,冲江澄眨眨眼,“况且,云深不知处规矩那么大,晚吟年纪小,难道不嫌拘束得慌?”

江澄自暴自弃地瘫在桥头的石墩上,闷闷道:“好吧好吧,你打算带我去哪里?”

蓝曦臣依然笑眯眯地:“随便走走,江宗主上次来彩衣镇,匆匆一瞥,我当时心情又差,没好好招待,如今正好四下好好转转。”

 

一条街走完,江澄手里捧了不知道多少零食,卤茶干轻糖松仁巧酸榄雪滚山楂球,眼看蓝曦臣又在一个卖糖龙的摊子前停下脚步,忍不住抗议道:“拿都拿不下了,知道你蓝大宗主钱袋子沉甸甸,两个也吃不了这许多!”

蓝曦臣挑了一个红绿点的糖狗,在江澄眼前晃了晃,语气恳切道:“其实并不单单是想请晚吟尝尝这些,我素日里可喜欢吃了,只是……这个身份,总不好意思。如今就拜托晚吟,替我做个幌子,帮我一帮!”

江澄觉得这个理由颇可入耳,骄矜地扬了扬下巴:“这可是你说的,是我在帮你!”

蓝曦臣忍住笑,把糖狗递给他,柔声道:“多谢晚吟!”

两人正逛得有趣,忽然听得小巷尽头嘈杂起来,混杂着纷沓的脚步、棍棒敲击地面的闷响,人们的惨叫和东西打翻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。

“恶犬咬人啦!!!”

说话间,一条黑色的獒犬突破了人们的围挡冲向路边,体型竟有山羊大小,目露凶光,发出令人生畏的低狺。几个孩子被吓得大哭起来,蓝曦臣也急忙转过身想把江澄抱起,不料江澄竟从他袖袍间一矮身钻了出去,站到了獒犬面前。

有个老伯大叫:“使不得!这孽畜见人就要咬,可不是玩儿的!”

江澄止住他道:“无妨!”自一步一步缓缓向獒犬走去。

黑獒见有人试图接近它,越发摆出了凶绝的姿势,伏下身体,露出獠牙,噌得便向江澄扑去。蓝曦臣心中一急,朔月已出鞘几分,却见江澄灵巧闪过,翩然一跃,在獒犬鼻子上猛得一敲,獒犬吃痛,呜呜叫着退缩了半步,将身子向两条后腿压去,试图伺机再进攻,江澄蹲下身,用力地拍了几下地面,又有节奏地打了几个呼哨,黑獒竟渐渐平静了下来。江澄缓缓站起身,黑獒一惊,又伏下低吠,但终究是没有刚才的气焰,江澄反复将刚才的动作做了几遍,黑獒才渐渐服倒在他脚下,驯顺地头枕着前爪。

众人松了一口气,忍不住喝起彩来,有人认出蓝曦臣,笑向他拱手道:“泽芜君,这位小仙师从未见过,身手竟如此之好,又沉稳应变,莫不是云深不知处的新生?”

蓝曦臣刚想说什么,抬眼看见江澄恶狠狠盯着他,不由得一笑,牵住他的手道:“是!晚……蓝澄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修士呢。”

彩衣镇素知泽芜君为人和善,皆以为他在说笑,便都笑了起来,融融其乐。

江澄磨牙小声道:“蓝曦臣!你占我便宜!”

蓝曦臣假装没听见,自从乾坤袋中掏出伤药,替被几个咬伤的乡亲处理伤口去了。

江澄看着獒犬,防它再暴起伤人,试着伸手呼噜了一下狗脖子,獒犬竟也不发怒,由他搓揉。

一顿饭的功夫后,狗主人才姗姗赶来,旁若无人,套住黑獒就要走。江澄站起身喝道:“站住!”

他身量虽小,声音意态却极具威严:“这就打算走?被它咬伤的闾里你不打算管了?”

狗主人觉得自己竟被一个孩子呵斥了,面子上挂不住,正要发作,蓝曦臣施施然排众而出,将江澄往肩上一抱,冷然对狗主人道:“既养了这样凶悍的獒犬,就需得好生看管。畜生不懂事,阁下却是懂事的罢!”众人纷纷附和,指责狗主人太不讲情理,(“连澄澄这么粉妆玉琢的小娃娃都凶啊!”某个老太太气得直用拐杖跺脚下的石板)狗主人只得悻悻带着被咬伤的人回去处理了。

蓝曦臣刚要放江澄下来,却见江澄一手勾着他脖子,有些懵了的样子,忙解释说:“第一,咱们不能暴露了你的身份。第二……方才既已把便宜占了,晚吟索性宽宥我擅自做主,再占个大点儿的便宜。”

江澄竟也不回嘴,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一样呆住了,方应了一句:“……哦!”

又怔了片刻,才回过神,挣扎着往地上跳说:“抱够了没,还不快放我下来!”

 

红日西坠,两人沿着河岸一路安静地走着,都没有说话。

蓝曦臣先停下脚步,指着远处一方码头笑道:“晚吟,你可还记得这里么?那年碧灵湖除水行渊,我们便是在这里上船的。当年你们随手扔下的枇杷核儿,已经长了好几层楼那么高了。”

江澄踮起脚尖,努力探了探身子,还是看不见,撇撇嘴道:“你就随口诌吧,你怎么知道那枇杷树是我扔的核儿长的!”

蓝曦臣又把他抱了起来,托在肩上,江澄顺着他的手指一看,码头上哪里有什么枇杷树,只有柳荫系舟,碧水东流。蓝曦臣笑道:“总觉得必须找个理由再这样试试!果然诓到你了!”

江澄也不挣扎,静静在他肩头舒舒服服窝了一会儿,方闷声说:“说谎犯戒,你回去该抄家规了。”

蓝曦臣笑而不答。

他与江澄并没有那么亲近。重新出关之后,与江澄也不过常常在金凌处见面,久而久之,也摸清了彼此脾性。江澄嘴硬心软,话虽说得凶巴巴的,也着实开导他不少,世事零落之后,如他这般初心不改的故人显得尤为珍贵,蓝曦臣对此也是很感触的。

江澄此番来云深不知处是说是要去藏书阁找寻一些古籍研究,研究什么,他不说,蓝曦臣也不问,直到他发现江澄在念了一个诀之后意外变成了小童,便隐约猜到了些端由。

莫玄羽开蒙已迟,未得金丹,若能使他再返老还童些许,或还有些指望。

蓝曦臣何等记性,藏书阁里每一本书他都了如指掌,何劳蓝启仁再去找那些书来。

特地把书留在寒室,聪慧如魏公子和忘机,一定能从中体察到江宗主的心思吧。

 

夜色沉了下来,蓝曦臣牵着江澄的手回到云深不知处。

晚膳过后,蓝曦臣正要阖上寒室的门,江澄眼疾手快地把脚插了进来。

“蓝曦臣,你让我今晚睡哪儿?!”

蓝曦臣歪了歪头一笑:“今晚我有要事,实在不能陪晚吟啦!要不,我让魏公子和忘机带你睡,再不行,让叔父带你睡?”

江澄踹了门板一脚,冲进去坐到蒲团上,翻了个极大的白眼:“蓝曦臣,你玩够了没?你带我晃荡了一天,能有什么天大的要事啊!!”

蓝曦臣无辜地摸了摸额角,伸出食指点住自己的嘴唇,莞尔一笑:“今日说谎诳晚吟太多,自罚倒立,抄家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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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原谅作者的胡说,就当江宗主收的那个是藏獒好了……(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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